小貓在窗外好幾天了。
  自星期四晚上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牠就叫個不停;聽聲音,以為牠是在附近屋簷晃的野貓,因此也就未加留意。星期五早上被牠瘋狂地哀哭吵醒,順聲音來源尋找之後,才發現牠就躺在我的窗外陽台的雜物堆裡,孤苦伶仃的瑟縮著。背著行囊,我將要出遠門,料想牠的母親應該會來照料,或者之後自然就會自行離去,因此在無暇理會也無心照料的情況下,我就這樣出門了。
  三天後,我回到台北,牠仍在那裡,仍哀哭著。
  牠一直在那裡,微小的身軀顫抖著,連走路也不甚穩定。牠幾乎都在睡覺,睡醒了了就開始發出微弱的叫聲,彷彿希望喚回至親的歸來。究竟有沒有東西吃東西實在是令我萬分懷疑,但我無法對牠餵食,深怕這樣就使得牠對這裡產生依戀,而不肯離去,又或者對覓食一事就此失去能力,而無法在困頓中養活自己。牠必須自己活下去,但一直蜷伏在那個角落裡的牠,真的辦得到嗎?我無法養牠,不能給予牠希望,但惻隱之心卻又使我不忍繼續看下去。兩難,當真的兩難,卻是任何一者,都是我不能作的行為。
  希望牠過的平安,也希望牠趕快找到生命的出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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