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幾個夜裡,常常無法睡去,彷彿在夢裡找尋著什麼,又像是在挖掘什麼;沒有圖像,沒有記憶,沒有目標,夜裡一片冷靜的藍色,在腦子裡穿梭著;冷氣停歇後的電風扇中,被窩裡的心寒—

驚醒。

清晨三點。

拿起手機設定鬧鐘後,在床上翻來覆去,無法入眠。並不是憂慮還沒寫完的作業,畢竟答案早在腦袋裡轉了很多圈,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寫什麼,也知道不會花太多時間。

是金哲要做的事情嗎?

很顯然地並不是,除了大量的臺詞跟合音小天使需要我操心以外,其他的都不是主要問題,然而,這些東西都不是一蹴可幾,還需時間磨練。

那麼是什麼?

鬧鐘聲響,四點,從昨夜的十點到現在,感覺並沒有睡到,窩回床上,睡個回籠。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,思緒之中需要定案的事情沒有結論,卻也無法阻止時間流去;半學期,一學年,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、思索這些問題?我忖度著,但心裡很明白,這個問題是無解的。我無從瞭解自己的命運,無從探知自己的未來,我所能做的,就是不斷地計畫、計畫、計畫。

然後趕不上變化。

鬧鐘又響,五點了,從床上爬起來,打開電腦,開始寫作業。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變的這麼沒有辦法專注在我的課業上?從以前的前天下午寫完隔天的作業,或者提前一天交出作業,到現在竟然在為等一下要交的作業早起,我不明白,是什麼促使我變成這樣。一直以為自己的自制力還算足夠,能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作什麼,可是,現在的我,不敢保證了。

五點二十,肚子一陣絞痛,大概是昨天吃壞肚子,我猜想著。拿起講義,往廁所裡走去,思考著稍後要怎麼跟報告的小組說明我忘記寄題目的這件事情。看著維根斯坦,腦子裡面想的卻盡是邏輯課裡交過的語言哲學的內容,但是就算是一百竿子,這兩者間大概也沒什麼關聯。從廁所出來,上維基查了一下維根斯坦的學說內容,想從中找尋點靈感,但結果還是只能草草寫了個題目,也許,這就是所謂的交差了事吧。

五點四十。

報告持續進行著,手上打著課本跟筆記裡整理出來的內容,腦中卻飛過很多過去記憶的片段,以致於飛舞的雙手時常得停下來檢查前面的內容是否合乎文法、語順。總是在意這些東西:報告的分數、某堂課的成績、人間情愛、小財小利,我無法超脫這些東西,而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。突然覺得,如果笛卡兒是中國人,一定很瞭解「人生如夢幻泡影,如露,亦如電」的道理。

鍵盤聲停下,六點三十五。

走到陽台刷個牙,看著筆記裡的內容,試圖回想起老師上課所講授的內容,但我不得不承認,除了這薄薄活頁紙上的鉛墨,我再沒有任何印象。人生是否也如這些紙張一樣?我們只是記下某些我們以為我們會明白的方塊,但到頭來卻什麼也沒記得過?收起牙刷,回到房間,放起IL Divo的第一張專輯,然後隨意的瀏覽著總是夜夜笙歌的批兔,約莫十分鐘後,笑了笑,回到無趣的Word文件畫面,寫下剛才思考的內容,也不在乎講義內容是否相同。

七點三十分,還剩一個小題。

收了收上課需要用的東西,打包進包包,把昨日遺留在包包裡的電腦拿出來放到桌上,以減輕負擔。然後回到桌前,完成作業。

七點四十,扣掉摸魚跟處理其他事務的時間,總花費時間兩小時。

果然很高效率,這個寫作業的時間點。

我背起包包,準備出門。

一天,又將開始。

然後,現在我又該去睡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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