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好嗎,米莉亞?希望你一切順遂。


我一直以為,在這個異國的夢裡,我可以把所有的不安和痛苦,遺留在此。然而,吉田太太不知情的笑容,卻夾雜著你所有一切,-一封剛寄到的信,在我離去之前入手。我想,你必然不知道如此湊巧吧。我苦苦的笑著,看著你娟秀的字跡,再度飛舞於機艙裡的每一處;塵封的記憶如今被妳掘出,陰乾那多餘的水,在視網膜下。


我無法停止。


你在信中沒有提及關於我們的未來,但制式化的客套,不在的小名,卻背叛了你,也許,這就是我所逃避的答案吧。你祝我假期愉快,何其諷刺,此次來日,怎麼走的,哪兒去的,都是我們曾經履過的信諾、雕過的記憶。我終究無法走遠,無法狠心,在迂迴曲折的自我欺瞞上,一次次的傷害自己。


還記得去年在都廳遇到的野貓嗎?一如去年的不畏生,右耳缺了一角的她,除了體型略顯福態以外,其餘皆沒太大改變,然而人面桃花,一且都已不再相同。我遞給她一片吐司,只見她急急忙忙的叼起,一溜煙的消失在轉角。倏地,清晨的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。我從包包裡拿出雨傘,卻怎麼也不願打開,我靜靜地承受著雨水的咆哮和雷聲的怒號,彷彿責怪著我的不自愛;然而,你不在,我為誰打傘?


飛機在不久就回到家鄉,但這逐漸拉近的距離,卻將化為漸行漸遠的相思。希望你不嫌我嘮叨,只是盤據在筆尖中的氣味,太過熟悉。也許,那是一種稱之為悲働的情緒,正在氾濫。台灣的夏日熾熱,小心不要中暑。望你一切安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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